“有劳嬷嬷。”阿猪轻声说着,将药碗凑到唇边。
药汁入口苦涩,随后是一股灼烧感,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喉咙。
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饮而尽。
嬷嬷紧盯着她的喉咙,确认她完全咽下后,才记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待嬷嬷脚步声远去,阿猪猛地冲到门外,扶着院角的槐树剧烈干呕。
然而那药已入胃腹,任她如何努力,也只能吐出些许酸水。
“别白费力气了。”阿牛从屋里走出,脸色苍白如纸,“吐不出来的。”
阿猪直起身,擦去眼角的泪花,看向阿牛:“你的身子……今日可好些了?”
阿牛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抬眼望向院墙上那一方狭小的天空。
已是深秋时节,槐树叶落殆尽,光秃秃的枝桠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伸展,如通绝望的囚徒伸向自由的手。
“我今早又咳血了。”阿牛轻声说,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已无关的事,“不多,就几丝,混在痰里。”
阿猪的心猛地一沉。
她们五人,原本不叫这些名字。
阿猪本名秀珠,是江南水灾后被卖入傅家的孤女。
阿牛原名春兰,是庄子上交不起租的农户之女。
阿马则叫秋菊,本是傅夫人院里的三等丫鬟,因容貌平平而被选为通房。
那是两年前,傅砚直刚记十八,傅夫人便从家生奴才和外头买来的丫头中,挑选了五个容貌各异的姑娘,塞给儿子让通房。
为显清高,傅砚直将她们的名字改为阿猫、阿狗、阿牛、阿马、阿猪,以示自已视美色如无物。
这一举动,果然赢得了外界交口称赞,都说傅家大少爷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近女色,将来必成大器。
讽刺的是,这位“不近女色”的少爷,却三天两头的来找她们。
“不过是些物件儿,莫要自以为是什么身份。”傅砚直第一次召阿猪侍寝后,赤身躺在床上,冷冷地说。
阿猪记得自已当时浑身赤裸地站在床前,不知该穿衣还是该继续站着。
傅砚直却已翻身朝里,挥挥手让她退下。
她抱着衣物,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在廊下摸索着穿衣,冰凉的布料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那是去年冬夜的事。
如今回想,竟恍如隔世。
“我昨晚梦见阿猫了。”阿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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