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能承受的极限，随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绪灯鸣甚至能感觉到后面人在对着自己的脖子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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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由衷地希望周围没人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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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距离出口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时，流动的黑色雾气自绪灯鸣的视野中悄然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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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岔路口处与超速汽车擦肩而过的绪灯鸣敏锐地意识到了厄运即将降临，立刻往侧方拐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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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绪灯鸣避到队伍边沿的瞬间，后面那名参观者终于被挤得失去平衡，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倒，并将自己挂在了前面人的身上。挨了后方撞击的倒霉蛋则重复了背上人的命运，继续向前倒去。被牵连到的临时员工们很快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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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也牵连到了绪灯鸣，她抗住了周围的冲击，没让自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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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地轻而薄的工作服因为摔倒者们奋力挣扎起身的动作而被撕出裂隙，细碎而雪白的粉末趁机悄然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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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仓皇中被彻底撞出了队伍，有人被压在最底下，憋得面庞发紫，乃至逐渐停止了呼吸。恐惧的惊叫声、惨嚎声，以及血肉被碾碎的声音不断响起。绪灯鸣拉住王雁行，不让她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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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乱中，绪灯鸣的声音显得沉而有力：“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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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人群被抛在身后，走过出口时，绪灯鸣看见墙上贴着“请前往更衣室卸除工作服”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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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最后一笔拖得略长，显得书写者有些遗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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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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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预备员工们隐约发出松了口气的声音，间或还能听见几下细微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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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应聘者会在工作单位中逐渐失去理智，却不至于完全丧失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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