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世人,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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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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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河畔，一场有点寒酸的葬礼刚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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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坟头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圈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显的格外刺眼，人群散去以后只留下两个风格迥异的男人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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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头戴白孝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拿着铁锹弯着腰，收拾着坟头周围那些碎土，他双手布满老茧，偶尔会抬头看眼坟头，却什么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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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赵山河，今年二十六岁，高考落榜后就在家照顾瘫痪多年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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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那位精神帅气身形挺拔的男人是他弟弟赵山海，也镇上这么多年唯一一位考上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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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以全市理科状元的成就考进清华，硕士毕业后留在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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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视觉反差让人无法相信两人竟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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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沉默过后，嗓子有些沙哑的赵山河头也没回的问道：“山海，不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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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海看着哥哥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眼神坚定的回道：“哥，请过假了领导没批，部里领导明天要去西部调研，我下午就得赶回北京，咱妈的头七纸就只能你一个人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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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后，双眼微红的赵山海再次跪在地上，给坟里这个从没享过什么福，大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和床上度过的女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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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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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河缓缓起身后道：“那就回去收拾东西，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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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海欲言又止，似乎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最后他自嘲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跟着哥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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