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启六年
犬戎莫利可汗暴毙,犬戎皇室内乱,纷争不休,无力犯边。
天启七年初
小皇子登位,谴使朝贡于大元,俯首称臣,慎亲王叛国逆案爆发,有御史告发其曾与犬戎莫利可汗勾结,虽证人不足,然亦有信件往来无可辩驳,亲王下狱待罪。
天启七年中
女皇有孕,诞下皇太子,举国同庆,大赦天下,女帝宽仁,免去其亲王头衔,改封慎郡王,发配律方戍边,无召永不得回。
……
寒风瑟瑟,雪花飞散
一道白影静静立在冰棱之上,俯视荒原大地,冰冷的风掠起他的银色长发,单薄的白袍,露出他艳绝剔透的面容,银色的瞳子,如雪原之神。
他看着大队人马穿过冰原远去,忽然冷冷开口:“你让你的母亲很伤心。”
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道穿着白狐裘的人影慢吞吞地擦着手里的琵琶:“我要是呆在中原,只怕母亲会更伤心,而你怕是要杀了我罢?”
白影冷嗤,并未说话。
坐在他身边的人慵懒地抬起头,看着飞雪的天空,同样精致绝伦的面容上慢慢地露出一丝冰凉而淡漠的笑:“此生,我唯一羡慕你的是,你可以恣意妄为,颠覆了一个天下,只为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
他顿了顿,闭上眼,笑容渐深:“却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
身边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了,他修白如玉的指尖优雅地轻拨起手里琵琶琴弦,轻哼起了幽幽悦耳的歌。
那是年幼时,有小小少女笑吟吟地从母亲那里学了,哄他安眠时唱与他听的——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光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生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
……
幽幽歌声慢慢没入风雪,消散不见。
……
遥远的上京,大雪初停,一轮冰冷的寒日静静地挂在空中。
朱雀大街上有小摊贩摆出了各种热乎乎的小食,以供人食用暖身。
馄饨小摊上,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静静地坐着,看着天空的一轮寒日,叹了一声,分明已是中年人的沉稳气息,声音却似十几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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