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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妃接过那青玉药瓶时,指尖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她倒出一粒药丸,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喂入六皇子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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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漓取出银针,在烛火上轻轻燎烤,手法娴熟地为六皇子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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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妃紧攥着帕子站在榻边,看着银针一根根刺入六皇子白嫩的皮肤,眼眶渐渐泛红,却强忍着不敢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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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嬷嬷始终静立一旁,目光锐利地盯着谢清漓的每一个动作。虽眉头微蹙显出几分紧张,眼中却不见丝毫疼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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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最后一根银针落下,谢清漓额间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正欲抬手拭汗,忽听那老嬷嬷沙哑开口:“敢问公子,这针灸之术还需施行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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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继续道:“深宫内苑,外人频繁出入终究不妥。不如...公子将针诀传给太医院,往后由太医们接手,也省得公子日日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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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看似商量,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更令谢清漓诧异的是,面对老嬷嬷这般僭越之举,李淑妃竟只是默然立于一侧,面上不见半分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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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漓不由对这位老嬷嬷愈发好奇。方才她暗中观察,这老嬷嬷步履沉稳,呼吸绵长,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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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作沉吟,恭敬道:“回嬷嬷的话,此症需连续施针五日,每日一次方能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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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迎上老嬷嬷锐利的视线,声音清润却字字分明:“至于这针法...乃师门不传之秘,未经师父首肯,实在不敢擅自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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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话锋一转,语气温和中暗含警示:“施针之道讲究分寸火候,若手法稍有差池,非但不能治病,反倒会伤及殿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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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闻言面色一沉,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厉色,却终究未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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