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寒绝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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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雅室内，檀香袅袅，茶香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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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绝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寒霜：“自记事起，母妃待我与二皇兄都极为疏离。倒是二皇兄，虽只长我两岁，却如兄如父，是我最为信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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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轻抚茶盏边缘，声音低沉：“南景朝野皆知，父皇与皇后娘娘少年结发，鹣鲽情深。皇后所出的大皇兄既是嫡长子，又天资聪颖，本该...可惜天不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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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绝忽然扯出一抹苦笑：“大皇兄薨逝后，我与二皇兄便成了储君之选。但二皇兄常私下对我说，他志不在此，愿倾尽全力辅佐于我。而我...虽对那九五之位并无执念，却也勤勉修习，不过是想得父皇一句夸赞，母妃一个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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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透过袅袅茶烟，似乎望见了遥远的过去：“十五岁那年盛夏，我练武归来，想去母妃宫中讨碗冰酪解暑。谁知竟在殿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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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绝喉头滚动，声音微微发颤：“听见二皇兄正对母妃说，弟弟资质驽钝，难当大任。他求母妃助他登上储位，而母妃...母妃她...竟然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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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中的水面轻轻晃动，映出他眼底破碎的光影：“那一刻我方知，什么兄弟情深，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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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微顿，苦笑道：“三日后，父皇便派我去虞州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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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轻轻抬手，缓缓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烛光下，那道狰狞的疤痕自眉骨斜贯至下颌，像一条丑陋蜿蜒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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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轻抚伤疤，指尖微微颤抖：“返程途中遇袭，我的人全军覆没。我倒卧血泊，气息将绝，一名黑衣人踩着我的脑袋，用匕首在我这半张脸上重重划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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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我虽只剩一口气，却清清楚楚看见，那人手腕上的赤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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