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私底下对谁都没个好脸色的老犟头,一脸戚戚然地叹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常摆臭脸却没什么坏心眼,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朱巩也叹道:“是啊,我与老杨很早便相识!遥想当年,他还是一个瘦瘦弱弱的青涩少年,初来军营时,连甲胄压在身上都直不起腰来,因此没少遭别人的白眼…杨万里他性子犟啊,别人越是瞧不起他,他越是要强!那些年,他明明是朝廷遴选的文职,按说待遇要比我们这些大头兵好上一些,但却照样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起吃喝拉撒,没什么区别…唉,这么一个一生都要强的人,就连死都没有成为别人的包袱,没有拖累任何人!”
朱巩说着说着,这位常年见惯了血,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边军都尉,此时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他尴尬地笑了笑,骂道:“他娘的,这鸡鸣城的风沙大,一不小心就迷了眼…”
朱巩挥挥手,示意自已无碍,催着许青白赶紧走:“大将军还等着你呢,别耽误了正事儿,你先忙你的去!”
隔着两步,许青白肃立,抱拳行了个军礼。
朱巩见状,赶忙将揉眼睛的手放下来,他缓缓下腰,端端正正还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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