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有客仙来 第五十章：困兽

开大合，粗糙到几乎难以辨认，唯一能看清的，大概是云团、风、水等上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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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最高一层留出星月形状的洞窟，里面似乎是燃着灯，被一层薄薄的冰面隔绝，只闪烁着一点儿不真切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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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与月的光影中间，还夹着一道细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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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盘膝坐着，裙摆层层叠叠摊开，像一朵风霜中遗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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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中还捧一盏红缨宫灯。卓无昭见着，忽然就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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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见面，她穿得繁复华丽，如今一身素净，披散的黑发瀑布般垂下，黑的更浓烈，白的更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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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人视线相对时，卓无昭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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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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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吗？我看到了你这凶手的样子。”她轻轻一笑，因为仰着头，脖颈上缠绕的铁索也露出来，那片皮肤有拼命挣扎过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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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开口，说出的每个字都比他自己想象中艰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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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杀了你。”曾经的盲女凝视着他，那双本该璀璨多情的眼里满布无力的疲惫，“可是他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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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给你换上了……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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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抱着宫灯的手指收紧，她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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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目光能杀人，卓无昭已然是被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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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和人……异族……强行相融，会……有危险……”卓无昭大口呼吸，身体里的灵气还在静默地运转，这让他还能保持清醒，“他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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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一字字道：“那又如何？他再不是个人，也答应了替我报仇，替你好好惩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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