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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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扭过头,一团影子从浓雾中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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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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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刀与巨锤相撞,卓无昭就像一枚弹弓上的石子,被反向射去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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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看到隐现在云雾之间的血水符令,还有那在高处潺潺不休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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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震荡凝滞之感未散,他强自运转聚力,吐气开声,凌空一刀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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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风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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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任何时候的“没有杀意”不同,这一刀之“意”,本就不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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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辟地,雷厉风行,是不由分说、不近人情的毁灭,卷荡山水迢迢,长路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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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滚滚飞扬,山中激起一片沉闷的颤动与混乱,契合的血水图案现出深深缺口,土壤塌陷,岩土崩裂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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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随之扫去,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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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兵器也像失去无形之力支持,纷纷坠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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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并未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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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抹嘴角血痕,身子箭一般窜出,径自寻上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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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良十七会跟上来。刚才的迷瘴把戏,绝不至于对良十七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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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几乎是前后脚,二人到达山巅,距离泉眼,也就是那座水鼎不过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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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松软湿润,跪坐着一个青袍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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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来得及看到水鼎彻底融化,浅水拂过那人的衣袍,没过他们的脚踝,温柔地覆盖了整片土地,然后顺着原先的壁垒沟壑,向下蜿蜒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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