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有客仙来 第八十五章：飘蓬似起微末

株倒下的梁木，慢慢地坐下去。卓无昭发现他的腿很细，细得像支持不起他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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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如旧木枯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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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本村人？这里发生过妖祸，我以为早就是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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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开口，假装没有看见老人的情绪，只表现出好奇和友善：“我是来寻‘平仙人’的，听说这里有他的祠堂，所以上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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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怔忪地望着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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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将图卷收进怀中，注意到老人的目光紧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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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水以前也喜欢画画，坐在你刚才坐的地方，往地上、树皮上、纸上，涂涂画画的，一待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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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静静地说起，又道：“他第一次握笔，是我教的。我是村里的石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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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愣了愣，或许因为老人终于有了回应，或许是因为事情终于有了点儿头绪。他眼睛亮起来，面对老人盘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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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祠堂修建也有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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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注视着他，不知为何，这张脸……总显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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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这里曾经是仙人祠堂，现在不是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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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扬手，像要驱赶他，在空中挥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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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昭轻声道：“我走去哪里？我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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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动作僵硬了。他只觉得眼前朦胧，熟悉的脸与这张陌生的脸相互交叠，他越发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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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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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心意落定，一切都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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