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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之哭都哭不出来了,他张嘴着嘴,干咽了几次口水,这话让他怎么接。客人已经被送到门口了,你客气一句:要不留下来吃口饭?
他说:好。
你做不做这顿饭?
“不是徒弟不想。而是姜梨,不会单独见我,我若约她,她必定觉得此中有诈,您最近跟她关系不错,也只有您能叫来。”
“那确实。”王常与下巴微扬,“我是最先向她示好的,她自然更信任我,你们一再逼她,除了激怒还能有什么作为。”
这副慷慨赴死,目空一切,觉得所有人都是二傻子的状态,又让他显出一种疯相。王沛之回忆着十年间王常与的种种行为,疯了,没疯,亦或是疯不算太彻底?他想不明白,恐怕连医者也看不出来。
“雾渺宗已灭,只剩姜梨这个余孽,你说,她有多大本事,能抵得住三十六派合攻。周两金和丘月集当年都是宗师之境,仍是死在了雾生山。你说她们与姜梨会面时会是怎样的心情,拚死保她,最终还是断了香火,便如她们杀了我的极儿和环衣......”
王常与的脸上露出癫狂之相,她等了她十年了,十年。
“那您之前为什么装疯?”王沛之还是不解。
“谁装疯了我是真疯!”王常与这次没吐,喷出来的口水仍然让王沛之洗了把脸,“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让杜寻用那么粗的铁链子锁我干什么。你知道多沉吗?脚腕都磨出老茧了!还有那个老傻子于称意,一共就会做三个菜,一年四季都吃一样的东西,疯子都能逼成正常人!”
他将王沛之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的时候还不听解释,最后累得自己喘气,说锅上炖着孩子呢要回去吃,独自气呼呼地走了。
王沛之脑子里轰隆隆的乱响,仍然没能消化这一系列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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