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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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茉早已撑不住歪在榻边，鸦青鬓发散落在杏色织金枕上。他小心翼翼将人抱上拔步床，又低声嘱咐守夜婢女，这才披着晨露往惊鸿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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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剧痛仍在骨髓里叫嚣，脚步却似被什么牵引着。晨光熹微中，惊鸿苑的琉璃瓦泛着冷光。这个时辰她该在安寝罢？或是因天珠果被夺正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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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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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司徒长恭便抿紧了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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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那双含情目里盛着的柔情蜜意，如今化作淬毒利刃，轻易便将他刺得体无完肤。分明是遭人算计才与晏茉有了首尾，她竟狠绝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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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朱漆角门吱呀开启，春喜捧着铜盆愣在阶前。见其他粗使丫头退下，她扑通跪在青石板上，纤颈低垂：“奴婢惹公主不快，被罚了做些粗使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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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比甲换作灰布短袄，发间银簪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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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长恭蹙眉打量：“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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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愚笨......”春喜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眼底水光潋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机会来了！只要世子追问，她便能把暗中传递消息的忠心表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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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当真患有寒毒？”这问话如冷水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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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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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府谁不知公主自小畏寒？每年冬至必要移驾温泉行宫，世子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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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问你话！”玄色云纹皂靴逼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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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胎里带的寒症，原已调理得七七八八。”春喜慌忙叩首，“那年冬月为救您跌进冰窟，这才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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