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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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来得正好。”卫云姝捻起麻布一角，“去岁圣上亲赐的蜀锦，如今成了西市三文一尺的粗麻——不知二弟书房新换的紫檀书案，可还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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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飞燕绞着帕子的指节发白：“休要污蔑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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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莫急。”卫云姝截断话头，葱指轻点库房账册，“三月廿七申时三刻，二弟携小厮以送冰鉴为由入库，守库婆子吃醉酒误了时辰——”她突然翻动纸页，“巧得很，那日正是御赐屏风入库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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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长荣最是恭谨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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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母亲可敢让陈大人查验二弟书房？”卫云姝逼近半步，发间累丝金凤衔着的东珠轻晃，“若搜不出赃物，妾身愿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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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急，司徒长恭突然攥住她手腕：“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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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要毁我卫氏百年清誉！”卫云姝甩开桎梏，腕间翡翠镯撞在黄梨木箱上迸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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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记忆翻涌——司徒长荣用倒卖嫁妆的银钱豢养私兵，最终害得卫家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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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暗红：“查！现在就查！”她枯槁的手指向库房，“若长荣清白，你即刻收拾嫁妆滚回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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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望着婆母癫狂神色，忽想起前世司徒长荣及冠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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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捧着亲手雕的桃木簪献给蔡氏，转身却将烫红的烙铁按在小厮脸上——只因那奴仆打翻了他私藏的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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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英明。”她屈膝行礼，垂眸掩住眼底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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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飞燕一掌拍在檀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口说无凭！你若敢立下文书，若是污蔑长荣，不仅要交出所有私产，还得在祠堂跪足三日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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