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降为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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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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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耳光惊飞檐下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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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飞燕揉着发红掌心嗤笑：“贱婢也配顶嘴？滚去告诉你那主子，那死了爹的袁贞炜，他的通判文书，可还压在中书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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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捂着发烫的半边脸，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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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御前听封，”蔡氏抚过儿子肩头蟠龙纹，“正四品云麾将军的袍服，尚衣局赶了半月，可配得上这副身板。”她袖中滑出本蓝皮册子，“这是兵部李尚书嫡女的画像，你过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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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长恭却盯着案上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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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口凝着滴琥珀色药汁，像极了卫云姝晨起时眼底的疲色。那女人总在寅时起身抄经，狼毫笔尖戳得宣纸沙沙响，仿佛要写尽这深宅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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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他突然起身，玄色锦袍扫落银箸，“儿子去书房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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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九曲回廊时，司徒长恭嗅到一缕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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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的墙头探出几枝红萼，夜色里恍若凝血——那株梅树，是卫云姝用十八箱嫁妆换的南海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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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忽有金戈之声，却见袁贞炜抱着卷宗匆匆而过，六品鹭鸶补子在月光下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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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卫云姝奶娘的儿子，此刻竟比他嫡亲的长姐夫费煜礼还高半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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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声遥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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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长恭摩挲着袖中半块虎符，想起北疆雪夜里卫云姝那句笑言：“将军可知？红狐最会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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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只当闺阁戏语，如今想来，那女人眼底分明淬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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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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