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桑太医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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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盯着“永昌银号”的朱红印鉴，突然想起什么：“您陪嫁的二十抬医书，去年被老夫人送去白云观。”她声音陡然变轻，“说是要焚了给您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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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卫云姝捻碎干枯的合欢花，粉末洒在契书上，“怕是给晏茉腹中孽障改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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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起身推开雕花窗，西跨院方向正飘来安胎药的苦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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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咬着笔杆记录的身影映在窗纱上，卫云姝望着她发间微微摇晃的银蝶簪——这是夏欢娘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前世被春喜抢去讨好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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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夏欢突然抬头，鼻尖沾着墨渍，“库房最里间那十二口樟木箱，当真要现在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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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抚过腕间紫玉镯，机括轻响中弹出枚金钥匙：“开箱时记得戴这副鲛绡手套。”她将钥匙抛过去，“里头装着祖母给的嫁衣，金线里掺着见血封喉的孔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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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接钥匙的手一颤，忽然瞥见账本夹缝里露出半张礼单。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永昌三年，收齐国公府纳征雁羽三十斤”，墨迹竟与春喜昨日抄的经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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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作甚？”卫云姝忽然用冷茶泼醒她，“去把春喜经手的账册都找出来，缺页的用朱砂补上。”她指尖点着礼单末尾的莲花纹，“这种矾水印的纸，该用姜汁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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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望着卫云姝提笔在空白账册上写下“永昌二十三年秋”，突然觉得这些死物比活人更值得疼惜——至少笔墨不会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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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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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一脸热情地亲自将桑太医送出了府，织金伞面堪堪遮住她眼底的阴鸷：“这暴雨天的，劳烦您老跑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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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塞进老医者掌心时，暗纹牡丹刮过他腕间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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