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桑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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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闲着，不如把本公主的嫁妆来清点清点。”卫云姝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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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懵懂地望着卫云姝：“您真要现在清点嫁妆？库房钥匙都在春喜姐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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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鎏金钥匙已经塞进她手心，惊得小丫鬟差点打翻案上的青瓷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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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指尖叩着黄花梨妆匣暗格，铜锁弹开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白鹦鹉。秋雨顺着海棠纹窗棂渗进来，在她月白裙裾上洇开深色水痕：“祖母给的紫檀箱，可是在第三层樟木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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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知道？”夏欢抱着鎏铜钥匙串叮当作响，“春喜姐姐说那些都是压箱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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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卫云姝突然攥住妆台上裂了缝的玉梳——这是太后去年病重时派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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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卫云姝闭了闭眼，前世被锁在祠堂那夜，春喜就是用这把玉梳刮花了她的脸，“避开西厢房那株老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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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提着裙角跑回来时，漆金箱笼上还沾着地窖的湿气。卫云姝抚过箱面并蒂莲纹，忽然想起及笄那日，祖母将凤冠戴在她头上时说的“这并蒂莲要刻得深些，经得起火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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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银号存银八十万两，朱雀大街铺面十二间……”夏欢念着烫金嫁妆单子，声音越来越抖，“京郊温泉庄子三座，江南丝绸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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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突然攥紧腕间紫玉镯，冰凉的玉质贴着脉搏跳动。这是祖母临终前套在她手上的，当时被司徒长恭哄着说是“老气横秋”，竟在晏茉入府后锁进了妆匣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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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陪嫁嬷嬷八人，御赐金丝软甲两副……”夏欢突然顿住，“这后面怎么有烧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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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纱被秋雨打湿，卫云姝望着模糊的“暗卫二十人”残迹，喉间泛起腥甜。前世春喜说嫁妆单子被烛火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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