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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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这金鳞快把咱们为难死了，要我看，还不如把我浑身涂上金箔扔河里，拖着装菜的盘子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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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厨房外，孟三勺满头大汗地蹲坐在地上，用给灶下扇风的蒲扇给自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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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厨房里冒出的阵阵热气，头上包了布巾的方仲羽默不作声继续挑拣松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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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咱们前天不是试过了么，松脂凝了之后偏厚，颜色也不够透亮，不然东家也不会对着鱼胶使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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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既然没说松脂不行，我就得挑拣出来，万一东家要用呢？”方仲羽蹲在地上挑完了松脂，又去查看在木盆里泡发的鱼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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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厨房不大，大大小小盆和桶几乎要把院子堆满了，有的泡了鱼胶，有的装了松脂，另有些零散的琥珀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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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孟三勺热得把胸前的衣襟都扯开了，方仲羽看了一眼灶房的门口，叮嘱他：“你快些将衣服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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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二毛，东家都不管我。”话是这么说，孟三勺还是把自己的衣襟整理了两下才重新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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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羽，昨日煮的鱼胶拿来看看。”罗守娴也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将袖子挽过臂弯，结实的手臂被水汽蒸得发亮，她的额角和下巴都是湿的，也说不清是出了汗还是被熏了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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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羽连忙起身去端胶，孟三勺则从一旁拎起了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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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我娘特意把今年新的绿杨春拿来泡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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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多谢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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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茶水下肚，被蒸走的水汽被补回来了些，罗守娴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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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熬煮后的鱼胶颜色发灰发粉，不是您想要的金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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