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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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的窗开得小，窄窄的一道天光投在墙上，照亮了一张黑黢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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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陈皎儿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她抓着从炉灰里掏出来的面饼跳起来，才发现那张脸是墙上的灶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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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眉善目干干净净，还有胡须的灶君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是她之前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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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灶君，不帮我娘告状，还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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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嘀嘀咕咕，用手指捏了一把炉灰，呸了一点口水，都抹在了灶君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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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皎儿对着一张薄薄的纸像撒气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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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灶台上跳下来趴着门缝往外看，看见了自己被关了好几天的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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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的手被绑着，嘴被堵着，被一个粗壮的妇人扶着，拖着那条断了的腿一步步从灶房门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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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儿瞪大了眼睛，想要拉开灶房的门，外面却又传来了很多人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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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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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这般书香门第所求莫过于传宗接代。可怜三郎年近而立，竟未有一子，每到年节祭祀，我站在祠堂看着我二弟的牌位，都心中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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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贤侄，你妹妹嫁进陈家十多年，只生了一个不能承家继业的女儿，若是个贤德的，她就该替丈夫纳妾，可她呢？只知道仗着你罗家从前的家世跋扈，从来不把子嗣繁衍之事放在心上，三郎对她百般容让，她却变本加厉，不止要绝了三郎的骨血，还不奉翁姑，不悌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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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儿顾不上听那老头子说什么，借着小小的一条缝她的眼睛转来转去，转着找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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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这么瘦了？像是一片叶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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