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很愉悦。
她越是愉悦,敖七就越是气不过。
他很想跟上去吐一吐胸中浊气,又觉得自己生气很没有必要。
冯十二娘是舅舅的姬妾,不是他的。
看守不力最多挨二十军棍,又打不死人。
可他偏生心里就像有股火在燃烧。
雅榭里帷幔飘飞,冷寂无人,敖七立在原地,失望、无措,以及失落,搅得五脏六腑好似都疼痛了。
最后,无能为力地在脸上狠狠抽一巴掌。
“叫你喝酒误事!”
花月涧的主家不见踪影,敖七没逮着人,将满身是伤的阿楼从柴房里拎出来,又一并揪出两个管事和几个仆从和小倌。
人家是正当营生,问不出个所以然。北雍军的名声本就不好,敖七也可以不在乎舅舅的名誉,将人狠揍一顿出口恶气。
但他提不起劲,觉得很无趣。
他满脑子都是闯入雅榭时看到冯蕴衣裳不整捆在柱子上的样子,还有,当冯蕴谈及此事平淡得不值一提的口吻,如在他心里压了一块巨石,酸涩难受……
阿楼是被两个兵丁抬回屋里的。
仆房阴冷,他浑身是伤,痛得龇牙咧嘴。
当上管事后最好的一身衣裳就这样毁了,他看到那些破破烂烂的布料,比看着血淋淋的伤口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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