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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诡异的、被入侵的触感。活物在他的血管里蠕动,在机械部件的缝隙间穿梭,像是蜘蛛在他体内结网筑巢。
痛苦与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冯矩的视野开始模糊。
“为什么.”
他再一次挤出这个问题,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冯雨槐的脸在他后背上轻轻蹭了蹭,温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渗入皮肤。
“爸爸,不要怪我。”
她的声音带着天真的委屈,
“我只是听你的话,要把每一步路都走稳走实,绝不陷入危险。”
冯雨槐双臂用力,将父亲抱的更紧了:
“可是爸爸,你口袋里的储存卡就可能是我最大的危险,你为什么不把它交给哥哥,而要自己留着啊。”
后面的话,冯矩已经听不真切了。
他的视野彻底暗了下来,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受到的,是女儿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那触感温柔得令人心碎,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贵藏品。
血色丝线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具干涸的躯壳。
冯雨槐小心翼翼地托起父亲轻飘飘的身体,像捧着一具精致的玩偶。
她将尸体安放在驾驶座上,动作轻柔地摆成俯身的姿势,让那张她最爱的面容深埋在阴影里。
“这样就好.”
她喃喃自语,将那颗干瘪的心脏重新塞回空洞的胸腔,甚至还细心地理了理父亲制服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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