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踏进门槛一步。
高小强还算有点良心,他忍着心里的惊涛骇浪跑来把我扶起,好像失了神智一般,哆哆嗦嗦地呢喃:“先别管,先别管,我先送你去医院,先去医院。”
说完就要把我背起来,但我拒绝了他。
这个鬼胎必须处理掉,绝对不可以拖。
接着,我抬头看向屋顶。
我们这里有习俗,分娩临盆时不能在卧室,要在柴房或者闲置的老房子里,因为这些地方是女性祖宗、俗称老阿婆的地盘,在这里接生,老阿婆一定会保佑母子平安。
而高家的柴房是瓦房顶。
我艰难地对高小强说:“把房顶捅穿,快。”
他没有问原因,直接跑到外面找了根木棍。
老刀子见状,气冲冲地骂他一句:“败家玩意!你敢把家拆了我饶不了你!”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太差还是受够了,高小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闭嘴!再叽叽歪歪,我把你嘴缝了!”
老刀子似乎没料到一向软弱的长孙竟敢这么跟他说话,愣在原地,表情比吃了只苍蝇还难看。
高小强开始捅顶上的瓦片,有几个村里人也上来帮手,瓦片很快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这一切都没影响到鬼胎和孕妇,他们依然在互相靠近,好像周围的人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很快,房顶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冷风倒灌进来,屋里被吹得更加狼藉。
我看着电闪雷鸣的云层,挣扎着捡起了地上的法剑。
震耳欲聋的雷声把高家孕妇震得一怔,她惊慌地抬头看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着鬼胎喊:“孩子,快跑!快跑!”
可是鬼胎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在迟缓地朝她靠近,嘴里不断叨叨着妈妈两个字。
这一幕让所有人看得心里泛酸,不少妇女甚至偷偷抹了泪。
母子亲情是世上最坚毅的纽带,它可以冲破所有艰难险阻相连于一起,哪怕天南地北,哪怕阴阳之遥。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阿妈,小的时候经常坐在夕阳下的门口,很羡慕地看着别人牵着母亲的手,然后幻想着阿妈的样子。
遗憾的是,大家生来就都有那条纽带,却唯独我没有。
我很清楚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赶紧让所有人都出去,留在这里会有很大的危险。
高小强不愿意,但还是被我赶到了门口。
我勉强地站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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