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三百年前被仇家剜心时的剧痛,那时方知肉身原是渡河的筏,有人却错把朽木当金舟。
    南疆有蛊师以欲念饲蛊,殊不知放纵口腹之欲者,与养蛊自噬何异?
    记得某年大雪封山,我在终南山脚遇见个砍柴老丈。
    粗陶碗里的野菜粥蒸腾着白气,他说:\\\"小老儿不要金丹长生,但求开春时屋檐下的燕巢别被风吹了去。\\\"
    当时只觉愚昧,如今想来,这般知足常乐的心境,倒比蓬莱那些吞云吐雾的\\\"仙人\\\"更近天道。
    可笑那些曾将我逼至绝境的仇敌,此刻正在云阶下战栗。
    他们额间沁出的冷汗,与当年斩我族人时溅在剑刃上的血珠何其相似。最险恶的魔障不在幽冥,而在人心里那点见风使舵的算计。
    我望着为首者谄媚的笑纹,恍惚看见百年前他狞笑着踩碎我道骨的场景。
    修仙?修魔?不过一念之间。
    昔年纯阳真人斩三尸证道,却在情劫里堕为血魔;幽冥教主本欲以身饲鬼,反在黄泉尽头照见本心。
    就像太虚观前那面青铜古镜,有人对镜描画仙风道骨,有人却在镜中豢养心魔。真正的修行,是在欲海沉浮时仍能望见最初那缕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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