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狭小黑暗

不过好像并不妨碍裴妄把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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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一半车窗，仰头看着广告牌，碎发被风吹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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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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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妄的声音穿过风传到耳中，模糊又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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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想起平安夜那晚狭小黑暗的通道，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跟今天一样，能轻易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松木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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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吹着风随口回答，“我是医生，你是家属，没必要私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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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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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一怔，突然意识到他问的可能并不是平安夜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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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下高架，停在红绿灯交口时，裴妄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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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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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墨玉般的眸子隐没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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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见面，不要掉头就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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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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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在心里悄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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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乌龟，稍稍感觉到伤害就会蜷缩进坚硬的龟壳，封闭外界传来的一切，不管是善意还是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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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龟缩已经成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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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哪怕面对的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裴妄。\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