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愿意毫无保留地倾国和幼子相托,甚至说出“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的君王呢?
阁中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贾诩伸出手,屈起指关节,在身前的桌案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几下。
清脆的敲击声打破了沉寂,将众人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贾诩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道:“议一议吧,如何能最大程度地减少迁徙途中百姓的伤亡。”
“移民之事,势在必行。既然国家对这份方略不满意,那我们就制定出一份让国家满意的方略,这本就是侍中寺作为天子幕僚应尽的本职工作,不是吗?”
张昭看向此刻竟显得异常老成谋国的贾诩,与方才那阴鸷如毒蛇的模样判若两人。
尽管他内心依旧对那毒辣的方略充满抵触,却也不得不承认,无休止的争论毫无意义。
侍中寺作为天子的智囊和幕僚,职责从来就不是丢给天子一个方案,让天子在“做与不做”间抉择,然后揪着这份方略争论不休,坐等天子圣裁。
“文和所言极是!你们这群人将这云台阁闹得如同集市般,哪里有一点天子幕僚的体面?”董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接过话茬道,“国家乃不世出的圣君、仁君、信君!我等既食汉禄,自当为国家排忧解难,而非使国家徒增烦恼。”
“唯!”
阁中群臣神色一肃,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朝着天子离去的阶梯方向,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