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般会在天际出现第一抹鱼肚白时放过她。
住在海边和市内最大的区别是能更早地感知晨光,每天从床边的落地窗往远处看,天空出现鱼肚白时正是凌晨四点,几乎不用看表,她能确定时间,除非是阴雨天。
只是,谭凛川这次却不同以往,直到海上日出升起时,他才停止,对着颜烟道:“这阵子我不能常来,你有事找阿敬。”
颜烟不想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困到茫然地点头,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补眠,她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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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凛川半靠在床头,借着晨光看她,这阵子大约是因为能去工厂上班,心情好转能吃能睡,不像之前那么瘦弱一折就能断了似的。
她睡得沉,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有一点淤青,他昨夜从后面抓着她手臂时,没了轻重引起的。
瓷娃娃似的,哪里稍用了力,就能留痕,他按上遮光的窗帘,挡去外面的所有光线,让她睡个够,自己起身离开。
楼下,阿敬的车等了他一夜,见他来,汇报道:“李尚远在港口等了一夜。”
谭凛川皱眉:“他想做什么?我和他说过,颜家港口暂时不动。”
阿敬:“钟姓客户催得紧,他家人准备出境,等着用这笔钱,如果不替他马上解决,以他现在的位置,我担心谭老先生在狱中的安危。”
谭凛川的父亲现在依然一口咬定没有地下钱庄,不交出地下钱庄,在狱中还是安全的,如果一旦交出钱庄,这些钱背后的金主,哪一个都能要他的命。
但他已经在里面,又是高龄,他的意志不定能扛多久,这些钱弄出去迫在眉睫。
谭凛川:“沈鹰州还是不松口?”
沈鹰州有丰富的经验,以及在国外交错复杂的金融机构,如果肯出手帮忙,这些钱能轻而易举地出去。
阿敬:“是的,前几日,李尚远带人去医院闹了一场,他女朋友动了胎气,彻底把他得罪了。”
李尚远是谭老的老部下,在海港市横行霸道多年,如今虽然听从谭凛川的,但也只是表面,底子里谁也不服。
在海港市,自认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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