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
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碧螺和玉钟端着热水盆站在一旁,紧张不已。
玉钟小声问碧螺:“万一……我是说万一,郎君难产没挺过去,那是不是他们两个又会互换,夫人接着生啊?”
碧螺一巴掌打过来:“闭上你的乌鸦嘴!”
“看到头了,快了,快了!再使点劲儿!”稳婆叫道。
“啊——”卫云章痛吼出声,五指在崔令宜的胳膊上划下几道血痕。
崔令宜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其实她也没见过生孩子,也不知道生孩子到底会怎么样,医书上说了很多种情形,她也跟大夫打听了很多,但那些都没有亲眼看见来得震撼。
她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快三个时辰了,她知道卫云章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还在苦苦支撑。
这个男人在给她生孩子。她除了怀孕最开始的那个月,有一点食欲不振以外,几乎没吃到什么苦。所有的苦都让他吃了,等生完孩子,还有漫长的恢复期,也全都由他承担。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他做什么,只能无力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枯燥的话,让他再努力一下,再坚持一下。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大喜,“夫人,继续用力!千万不要泄气!”
卫云章脖上青筋暴起,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鼻翼飞快地翕张着,浑身都在发抖。痛感像潮水像利刃,一刻不停地剐着他的身躯,他感觉自己被一次次撕裂,像置身于烈火炼狱,又像是置身于寒冰冻窟。
他到最后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完全是凭着麻木的惯性和本能在使着虚无的劲,直到听见崔令宜在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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