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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贡院外,当她看到他穿着这条蹀躞带的时候,便松了一口气。
大理寺卿同意他们父女俩说几句私话,她握住他的手,塞给他两枚药丸,飞快道:“楼主一定就在贡院里面,他是冲着你让你身败名裂来的,你切不可自乱阵脚。等会儿你把这两枚药丸含在口中,看准时机,一枚咽下,可让你有短暂濒死之感,脉搏心跳皆会骤弱;另一枚咬破,里面有红色囊液,可伪装成血迹。你记住,倒下的时候,一定要把手放在蹀躞带的暗扣上,如果有人自告奋勇要来检查你的情况,你不要管是谁,按下暗扣便是。运气好,击中他了,那自然是最好;运气不好落空了,也实属正常,你赶紧跑,剩下的都交给我。”
崔伦很紧张,可他也很听话,一举一动,皆是按照她的嘱咐来。
她在卫云章的马车里换上了夜行衣,备好了武器,谨慎地藏在离贡院不远的地方,一听见里面有人自荐抢救崔伦,便立刻闪身而出。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强闯贡院,是风险最高的行为,可过了今夜,崔伦被押入大牢候审,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楼主要在这里毁了崔伦,毁了她,那她也要让楼主,在这里付出代价。
崔伦强撑着,抬起手指,指向地面上的某处。
她蒙着面,眉眼压低,目光从崔伦指过的地面上收回,手指扣在机弩之上,严阵以待。
而贡院的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气氛剑拔弩张,却不知这二人是何底细,一时之间有些顾忌,只呈包围之势,缓慢地往中间聚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理寺卿怒不可遏,“此乃贡院,是科举重地,岂能由尔等随意进入,肆意行凶?!”
“大人这话就问对了。”崔令宜压着嗓子,声音沙哑,雌雄难辨,“此人乃拂衣楼楼主,听从康王调遣,今夜贡院一案,正是由他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