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张真人看在眼里心中悄然叹息,都说早慧易夭,这个孩子分明早就猜到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变的闷闷不乐,小小年纪就会把心事藏在心里,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啊。
“三千?”
张真人问了一句没听见回应,便回过头看。落后自己半个马头的小徒弟可能还没适应自己的新名字,也可能在想什么出神。老道士便又叫了一声。
“啊师傅您叫我?”
“师傅刚才问你可知道咱们为什么改变了方向往北走,而不是往东走。”
“我大师傅说过最难修的就是闭口禅,心里有疑问想要自己体会透彻靠问别人是没用的,非得自己亲自体验一番才好。至于师傅你为啥带我往北走肯定有师傅的道理,我嘛,等到了目的地也就自然明白了,师傅。”
“理儿倒是这个理,没想到那个老和尚也不只会打嘴仗。不过你管他叫大师傅,那我岂不是二师傅啦?”
“我没说您是二师傅,要是您不喜欢大小这样称呼我就说和尚师傅,您是道士师傅。”
“算啦算啦,”张真人旋即想到老和尚这会儿极有可能不在人世,还有什么必要争大小。“他还是你的大师傅,毕竟是先授业于你。对师傅的授业恩情,要记在心里一辈子,尽管很有可能都没什么机会报答,估计那老和尚也不会在乎这个。”
说着老道士牵了牵缰绳,屁股下的瘦马慢了一步正好跟木三千一般齐,老道士不由得就伸手摸了摸木三千依然光秃秃的小脑袋,没由来的心酸。
木三千任由道士师傅有些粗糙的手掌在自己的头上来回磨蹭,只是低着头,任由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在满是黄沙的地上,印出一个个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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