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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笔,合上记事簿。然后伏到那薄薄的棕色的皮面之上。“我愈来愈接近你了,marc。”她说,再次伸手握着他送给她的笔。也差不多一年了,一年前自他手心接过的这枝笔,今天依然有他的余温。阿夜眼睁睁地望着握成拳头的手,和当中他的遗物。这是他留下来唯一能让她紧握的东西。
已经九个月了,marc自杀后九个月,然而阿夜还是一样的伤心。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啊?!每晚她都这样问,每晚她都没有答案。
今夜没有星没有月亮,天色是一种霉掉了的紫。她抬起头,细细地叹了口气。
明天还有测验。明天还要做人。
迷迭香浓烈的味道像热恋时的性爱。真是的,阿夜望着门口,心想,与marc热恋的时候从没有领受这浓烈,现在他已不在了,居然四处潜伏着这气味。
她不耐烦,站起来走到门边,提高声线说:“够了够了,你明知这是没有可能的。”
罢走回书桌的位置,她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大概是天宙走到厅中把薰炉吹熄吧。
阿夜把最后一件寿司放到嘴内,收起银笔和记事簿,拿出笔记,为明天的测验温习。
这就是阿夜的日子了,上学放学,温习接客。在marc死了之后,她的日子变得重复却又不寻常。
天宙搬进这所房子的那天,雨下得很大。
房子是透过学生会外的布告栏觅得的,天宙依然记得,那张活页纸式的告示上这样写道:“般含道新楼,七百五十尺,现有空房招租,无海景无山景只有马路景,招租房间向北,正正面对邻座大厦,环境恶劣。但租金便宜屋主漂亮,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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