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念衣

偷听周三吉与马脸男人交谈的人们，忽然各自散去。周昌感觉到的那些窥视目光，也俱跟着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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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到你白给的豆腐？嗤——”周三吉望着那人的背影，冷笑了几声，转回头来，又与周昌说道，“这些人就是心思重，你不能给他们打听的机会，但又得设法打消他们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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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疑心病上来了，能把活人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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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要是顺着他们，啥子话都说，他们的问题永远都没个尽头——所以就像我这样，他们问你一句，你能回就回一句，不能回也得骂回去给他们找个问题让他们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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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自己瞎想，总比被他们刨根问底逼死自己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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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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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当下这些人精神状态极不稳定，那是一种长期处于高压环境，精神上得不到任何释放后形成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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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火药桶，一点火星都可能使之彻底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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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些人过多接触，极可能会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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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心理状态极不稳定的人里，老端公反而显得正常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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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的人们陆续回了家，周昌被周三吉、白秀娥搀扶着，也回到院子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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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已过五更天了，却不可能再躺回床上补觉，周昌就在院里坐着，等着周三吉、白秀娥去柴房忙活一番，端出了三碗菜粥与一小碟萝卜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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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辰不好，咱们家里余粮也没多少了，现在又添了一双筷子，不知道家里的粮食能撑到什么时候，先这样将就着吃吧。”周三吉唉声叹气地说着话，将最稠的那碗菜粥推到了周昌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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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有所指，坐在旁边小桌角落里的白秀娥闻言，一时无所适从。她紧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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