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起灵

一个也不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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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背对着周昌，担起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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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人群中，传来一个老者扯着嗓子的叫号声：“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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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号声一落，有人举着木槌，拿着棺材钉凑近棺材沿，有人抬着棺盖，将之徐徐合上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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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花花绿绿面具的人们，将一个仓皇的老者推到了棺材边，他们嘴里劝着、喊着：“周老爷子，再看一眼阿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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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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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要上路，您就不要哭了，别让他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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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阿昌，安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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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人群推搡着、摇摇晃晃临近棺帮的老人，像是汪洋大海里孤苦伶仃的一只小船，随时可能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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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看着那个老人的背影，心里忽地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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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感情淡薄的人，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一个真心朋友，所以他看那六个来为自己抬棺的人，才会觉得哪一个他都不熟悉——扶灵人是临时拼凑上来的，他怎么可能熟悉？他本也没有一个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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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对自己的父母、至亲，周昌好似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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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游离于万事万物之外，活得像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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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现在，他看到那个原本高高大大的老人，背脊塌了下去，头发像乱草一般在风中摇颤，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真真切切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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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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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小声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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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经历李夏梅追杀那样的凶险，都没有当下看到自己爷爷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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