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坐标误差

一路上她见得更多的是“平民”生物的惨状。各种支离破碎的，沾染着血迹和灰烬的尸体，让她胸口像是堵住了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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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医院，更是成了一座凝固痛苦的标本陈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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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病床上残留着焦黑的遗骸，甚至与烧焦变形的医疗器械融合到了一起，诉说着临终时的挣扎。绷带被血浸透，缠在无法辨认的肢体上，被炸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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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满目疮痍中最令人不忍直视的，便是那些破碎的玩具，墙壁上残留的纯真涂鸦，和那些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冰冷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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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没有其他五官，瓦砾构成的皮肤乍看之下与周围的废墟没什么两样，但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弦心石，这一切并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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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航空母舰底下会合时，她看到了同样心情低落的黑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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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方向大概一开始就错了。”黑珊瑚无力地挥动着自己那份地图，“相对于那些‘战略要地’，那些被漠视的角落恐怕才是这个世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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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心石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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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怪物士兵们战斗时，她能一次次咀嚼痛苦，将之化作达成目标的动力。但面对那些无辜的死者，她只感到了自身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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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感受到的痛苦，和真正的痛苦根本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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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如鲠在喉的是，在搜索途中，她还见过一群平民像随手捡玩具一样拿起枪，或是干脆举着砍刀冲向另一群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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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像清理杂物一样干掉挡路的士兵，但她甚至不知该拿它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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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魔法少女在沙丘上沉默地伫立着，像是默哀一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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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们还是打起精神，尽量神色轻松地进入航母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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