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感觉有点勒人,索性将它摘了下来,放进了口袋里。
张利民突然笑了,发给了方子业一篇论文,贴着“1997.6.12马兜铃酸肾毒性初步验证“的标签。
“当年这份数据,”老人枯槁的手指抚过褪色的茶桌,“在保险柜躺了两年才等到转机。”
“直到我们在肝癌细胞系中发现特异性受体。”
茶海上凝结的水珠终于坠落,张利民将茶针插入茶饼的力道,像极了主刀医生划开第一层皮肤:“要做就做连珠铳,别当哑火的老套筒。先从替代标志物入手,等他们自己顺着藤来摸瓜。”
“医学是站在尸骸上的守望。”
“我明白了。”方子业点了点头。
“不!”张利民突然用茶夹敲响建盏:“要像你发现骨肿瘤新靶点那样——用他们看得懂的语言说话。”
茶香渐浓时,张利民教授从口袋掏出个老式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方子业瞥见里面嵌着张显微照片——那是张利民人生第一张癌细胞电镜图。
“记住,真理是颗包着毒药的丸。”怀表合拢时的咔嗒声像极了枪械上膛,“要让人们自己剥开衣。”
茶海上凝结的第二滴水珠坠下时,方子业注意到张利民的衣服第三颗纽扣有些松动。扣子边缘的磨损痕迹让他想起上周在离心机里碎裂的ep管——那些飞溅的细胞培养基,此刻仿佛正顺着老人衣襟的褶皱缓缓流淌。
“您当年在《ell》发那篇肿瘤微环境论文时,”方子业笑着说:“可没说过真理需要衣。”
书架上的原子钟发出精确的滴答声,与窗外蝉鸣编织成密网。
“1999年,我还在米国时。”张利民此时突然改了英文:“我在学术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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