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抓起牛皮酒囊灌下半袋黄酒,突然盯着海图上的马六甲海峡:“那群红毛鬼上月运往旧港的八百支火铳……”
“所以昨日故意放跑了两个探子。”夏元吉抚过刚送到的佛郎机炮模,“他们得留着那双眼睛,好瞧见我们的新炮台。”
海风骤急,刮得帐外的帆布噼啪作响,蓝玉突然踩碎脚下的海盗令牌:“给老子画出道来!”
“每月让海盗劫两次番邦商船,我们大张旗鼓救回一次。”潘文兴用红毛番的羽毛笔在海图勾出三条航道,“商贾们自会哭着求朝廷增派战船护航。”
“那些番邦王室……”蓝玉话音未落,书吏已抬进满剌加王血书:“他们正盼着海盗削弱那些不听话的附庸小邦!”
当最后一缕残阳被海平面吞没时,十八艘满载丝绸的福船悄然出港。
桅杆顶端的日月旗格外高悬,船舷新漆的炮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暗礁后两个湿漉漉的红毛探子瘫跪在船板上,哆嗦着记下那些“无意间”展示的新型子母铳。
“腊月前让苏禄商队遭回劫。”夏元吉在潮声中卷起海图,“该换批会说汉话的锡兰宝石商了。”
……
海军白虎堂。
蓝玉的佩刀扎进白虎堂的楠木立柱,刀柄缀着的红缨仍在颤动。
十五名海军将领的铠甲撞击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钉在刀锋下的那本染血账册。
蓝玉的手指划过账册上的砂批朱注,“今年工部只批了六艘新式战船,还是用裁撤漕运司的旧料拼的。“
泉州卫指挥使徐彪突然踹翻案几:“大帅是要用兄弟们的命换破船?”
“换的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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