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鸣泽：哥你根本不在卡塞尔！你踏马搁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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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忽然感觉意识昏沉，尖锐的耳鸣声中夹杂着隐约能听见的远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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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回荡，似乎来自很遥远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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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开始旋转，颜色拉拽着形成蜷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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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荒原，教堂漆黑的影子，狂乱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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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下那些狂民的面颊轮廓被照得火亮，寂静的蓝月坠入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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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猛地一惊，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整的好像他就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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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单调的钟声？路明非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是在夜之城，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公路，声音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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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他吗是白天，自己怎么就看见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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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猛地起身，随着这个动作完成，圆月在落地窗外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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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泼洒进来，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将路明非所在的房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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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此刻站在房间中央，而在他最初醒来的床铺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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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用现代话术来说，是漂亮到会在推特上用‘男娘tag’收割dollar的绝世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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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小腿，缩在床头，抬起脸来看着窗外的‘圆月’——这个城市中心的方向，换句话说，荒坂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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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仅仅是注视，就能够从那个男孩身上感受到一种几乎要让躯体剧烈颤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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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燃烧着，却比任何事物都要炽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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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恶，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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