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话,林婵出衙门,坐轿到萧府,一路把前因后果思忖个遍,撩帘悄打量萧乾,边走边抹眼泪,哭的天不的地不的。看来不止瞒她一人。
轿子进了门,才至二院,有人过来见礼,原来是福安。
福安作揖,林婵先称谢:“今日若非得你相助,我连个轿子也乘不上。”
福安道:“小的原在九爷跟前当差,多受恩惠,一直感激在怀,日后奶奶遇到诸如此类的事儿,尽管让萧乾来寻我。”
林婵感叹道:“人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倒是个有心的,不枉从前和九爷主仆一场。”
福安问:“衙门里那具尸体,奶奶确定是九爷么?”
林婵道:“你这话着实荒谬,普天之下,谁敢拿自个生死作戏。”
福安道:“奶奶莫怪,是小的悲痛,不肯认爷真的殁了,听闻爷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便心存侥幸,或许那不是爷。”
林婵道:“衙门有爷的穿戴之物为证。”
福安道:“或遭贼人劫掠,或暗度成仓也不定。”
林婵道:“你这话儿说的,爷乃一介商人,规禁只能穿绢或布衣,贼子劫掠它作甚。暗度成仓就更荒谬了,不提爷南边生意,京城中,除柴市给了五爷,煤市、布市、骡马市皆他把持,这泼天的财富,依其奸诈本性,若非命没了,哪里肯放手相让。更况我与爷好歹做了一年夫妻,他甚么身段体形,我还能认错。”
福安一时无话,林婵道:“阎王注定三更死,断不留人到五更,爷是真死了,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语毕,荡下轿帘,命轿夫抬往老太太房去。
福安让开路,见萧乾号哭不能言,待轿离远,风雪渐大,他也绝望了,伞也不撑,寻处假山洞口,痛哭一场,再用衣袖把脸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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