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即兴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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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站起身，横着挪出座位，与刚下舞台的默里奇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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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行礼并走向钢琴的那段时间里，只觉得四周的目光就像粘稠的糖浆般裹在身上，随着自己脚步的移动而一路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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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的，好奇的，审视的，等着看笑话的，“觉得这是个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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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开信封，看向便笺纸上的乐谱，标准4/4拍，散乱的6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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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在钢琴上敲出，以作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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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音区的升c、升g，再到高八度升c、e，再更高八度的升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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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音名的记法里，1-do、2-re、3-mi、4-fa、5-sol、6-la、7-xi对应c、d、e、f、g、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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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跨了很宽的音域，基本确定是升c小调，但多了个六级音a。”默里奇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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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成什么样的风格还是蛮有自由空间的，但很难出彩。”另外有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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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看着眼前钢琴的黑白键，它们散发着温润又细腻的色彩，中央c键之上，用古霍夫曼语雕刻而成的“波埃修斯”商标充满了灵动的美感，在头顶水晶吊灯的集中照射下，余光里的观众黑压压地挤成一片，眼前视野又过于明亮，甚至发晕，耳畔的低语声，似乎又隐隐约约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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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不开始演奏呢？”塞西尔旁边的女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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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台才知道被吓傻是什么感觉吧。”塞西尔笑着连连摇头，“音乐学专业的，不知道凑什么热闹，老老实实地写几篇研究论文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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