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剪辫

换上久违的汉家衣冠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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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我汉家衣冠仪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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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当年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祖宗在上，不肖子孙今日……总算能把这屈辱的标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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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衣冠！这才是华夏气象！比那紧裹着的马褂蹄袖，不知舒坦多少！自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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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一位四十余岁的原礼部郎中，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桌上叠放整齐的一套深青色直裰和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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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翻箱倒柜，从压箱底里找出来的祖父的旧衣，又请夫人按着自己的身形改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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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儿子，王思文，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拿着一把剪刀，对着镜子，比划着脑后那根细长的辫子，面上交织着激动，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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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真，真的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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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文的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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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深吸一口气，眼中已有泪光闪烁，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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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为何不剪？这豚尾，压了我汉家男儿近百年的耻辱！如今……终于等到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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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文抿唇，手微微抖着，合拢了剪刀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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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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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伴随了王思文二十多年的辫子应声而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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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王启年也接过了剪刀，剪掉了头发，拿起那顶方巾，郑重的戴在头上，又穿上那件直裰，穿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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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幕幕还发生在大街小巷的许多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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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背叛旧主的负罪感，但更多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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