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信任

她很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衣衫破旧，脸上手上还有未愈的冻疮，此刻却扬着下巴，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大仇得报后的快意，混合着深深的麻木，甚至带着挑衅，对着再次走过去的林杉固执的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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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起义军有规矩，杀人要偿命，我认！但我告诉你，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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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只耐心道：“这是我们的首领，你如果是不相信我或者其他人的话，你现在可以直接告诉我们首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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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战秀秀眼中划过一丝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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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拿过起义军的粮食，她也看到过起义军的公审，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求助起义军的战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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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公审至少需要一些证据，不管是人证，物证，还是大众的一致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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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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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战秀秀觉得，不管是从前的官府，还是如今的起义军，她都得不到应有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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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起义军人人平等，她能吃饱饭，能看到刘守仁遣散家奴，能得到报仇雪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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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走过去，没有诘问，也没有质疑，只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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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什么，值得你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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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知道起义军的治理下有着杀人偿命的规矩，为什么还要当众杀人？甚至跑都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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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着凶手思想扭曲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别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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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得不到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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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秀秀似乎想说什么，但从前的报官经历，为了这个畜生而仍在义愤填膺的围观人群，又将她的话语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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