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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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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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办呢，只能慢慢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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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您说的拼音和简化字到底写完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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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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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克申学的也很痛苦，拧着眉头咬着牙，恨不得再去跟黑熊摔跤，也不想受这份罪，夜校里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和炭笔划在粗纸上的沙沙声听得他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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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实他心里是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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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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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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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军营里，上官只会嫌他们“蠢笨”，“不通教化”，打仗时让他们冲在最前，分好处时把他们忘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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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读书是有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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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在乎他们能不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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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读不起书，也没条件读书，他们的归宿就是成为一把刀，一把听话的，锋利的，但绝不能有自己思想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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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在鄂尔克申看来瘦弱又弱小的夜校老师，明明自己嗓子都快说哑了，还是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纠正他们的汉语发音，手把手教他们汉字笔画，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和嫌弃，反而是一种“恨不得把我知道的都塞进你们脑子里”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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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廷拿他们当会说话的牲口，用的时候喂几口草料，不用了就扔一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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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起义军，才真的把他们这些小部落，索伦人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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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没有加入起义军，只保持着相安无事的部落首领，看鄂尔克申这样的，刚和起义军打生打死的索伦兵都点头，也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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