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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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菜是酸菜炖五花肉，大铁锅咕嘟冒泡，酸菜是秋天腌的，野猪是上月打的，肥油厚，汤上飘着一层黄亮亮的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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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飞龙炖榛蘑，干豆炒肉末，木耳白菜片，全是跑山人易于获取的食材，灶上还炖着野鸡汤，又有人端来一盆蒸好的粘豆包，热气腾腾的，皮儿薄馅儿大，里头包着红豆和野蜂蜜，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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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里的人挤在殷灵毓家的堂屋里，火炕烧得滚烫，人几乎没处下脚，但热热闹闹，充满烟火气，酸菜炖肉的香气混着土酒的辛辣，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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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半大孩子蹲在炕角，分食着一把烤松子，时不时偷瞄殷灵毓肩上的金雕殷愿，殷愿歪着头，金灿灿的眼珠子盯着他们手里的松子，忽然恶趣味的“嘎”的叫了一声，吓得孩子们一哆嗦，松子撒了一炕，让大人们好一通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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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婶子回家一趟后带了最稀罕的东西过来，笑着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几块黑乎乎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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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头，这是去年跟朝鲜人换的红糖，补气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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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婉拒：“安婶儿，我没受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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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多补补，小孩儿多补补才长个儿。”安夏不由分说捡起一块黑乎乎的糖块，掰下一半儿塞给殷灵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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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只好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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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谦盘腿坐在炕沿，手里捏着一块冻梨，没完全化开，还带着冰碴儿，咬得咔嚓响，甘甜沁凉的汁水下肚，也终于平静下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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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细说说，都瞒着我们干啥了？！雕从哪儿来的？人怎么杀的？为啥不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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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是主动跟着我的，以后就叫殷愿，人是这阵子打量好了下手的，我有把握，怕牵连到咱们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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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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