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甘心

臂颤抖着，殷灵毓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衫，他下意识去探她的鼻息，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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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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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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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禁军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如潮水般涌来，但一切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雾，李玉娥的手死死捂着小腹处的弹孔，剧痛和眩晕终于将她拖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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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侥幸躲过刺杀，高喊了一声“护驾”，正手脚发软的想扶起李玉娥，赶来的侍卫们连忙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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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踉跄起身，推开了侍卫，抱着殷灵毓的身体，竟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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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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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有那仙神般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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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日吐了血，萎靡了几日，可的确是凡人做不到的隔空取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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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神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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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听不到的人，怎么会第一个推开他和太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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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低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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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的确是一枪毙命，喉咙上一个偌大的伤口，甜腥味儿无比的刺鼻，黏腻的液体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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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手臂上也是血，晃了晃，怕把人摔了，于是坐下，拿帕子给殷灵毓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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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帕子上也沾满了血，怎么都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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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透明的水滴砸上去，冲洗掉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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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奔向枪响的方向，但只得到了一具温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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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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