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浮生
肉上涂着蜂蜜和香料，饭是菰米饭，还有胡麻糊和茯苓膏，吃饱了往殷灵毓叫人搬出来的躺椅上一靠，看着春日的景色，直晒得人整个身子都酥在了暖融融的风里，根本不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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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姃半倚在藤编的躺椅上，指尖轻抚过扶手上精巧的竹编纹路，春风裹着花香拂过她的鬓角，她忽然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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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质矣，日用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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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心中一紧，霍去病也扭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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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出自《诗经·小雅·天保》，意思是“百姓的本质需求啊，就是每日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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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感叹和暗赞殷灵毓的发明直指民生根本，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也曾引申此句，言及圣王治世，必先足民之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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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句话的后两句是“群黎百姓，遍为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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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黎民百姓，都沐浴着您的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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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姃是在试探，殷灵毓是否意识到自己影响力过大？她的所作所为，是否会让百姓只知“殷大夫之德”，而非“天子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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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否有更进一步的政治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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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在权臣外戚之外，对民间声望过高者也极为警惕，刘姃既是在提醒，也是在替刘彻观察殷灵毓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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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淡声回道：“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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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姃抬起手遮在眼前，看向天边悠悠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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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次倒是没说错，你的确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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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笑了声：“臣就当这是对臣的称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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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这句话出自《尚书·五子之歌》，意思是，百姓是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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