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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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都看过了？还未完善，所以未曾上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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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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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站起身，高大的男人蓄着短须，平时爱笑，但沉下面色时目如寒星，气势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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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好奇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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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同样起身，拱手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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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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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比她高太多了，他微微俯下身，仔细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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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敬畏鬼神，不敬畏天地，甚至朕觉得你也不敬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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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敬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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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缓缓直起身，目光沉静地迎上刘彻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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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问臣敬畏谁……”她顿了顿，声音不卑不亢：“臣敬畏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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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挑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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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灵毓点头：“臣敬畏那些在寒冬里仍挣扎求生的黔首，敬畏那些在战场上以血肉筑长城的将士，敬畏那些明知前路艰险却仍愿为民请命的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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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惧鬼神，是因鬼神未曾救过饥饿的孩童，臣不畏天地，是因天地未曾怜悯过挣扎求生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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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抬眸，目光灼灼，眉眼清冷，犹带倦色，眼底却像有一场焚天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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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敬畏人，敬畏人之性命单薄如沧海一粟，人不论在所谓的鬼神还是天灾面前看起来都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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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在绝境中仍不放弃的，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那些愿意为他人牺牲的，同样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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