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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爹总说人活着就得像梭梭树,再旱的天气也得往下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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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稻花...香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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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吞突然开始啃筷子,木头碴子扎破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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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去抓啤酒罐,拉环划破了拇指,血混着啤酒泡沫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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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灌的时候,液体从鼻孔里呛出来,咳得像个溺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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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歌真不能听,尤其是老大拿着枪,听了太难受,从胸口开始疼,疼的无法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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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瑕慢慢地上膛,咔嗒声惊飞了天台上歇脚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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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瑕想起三生教育教室里,那些穿着其他大孩子剩下的衣服小娃娃们们用彩笔画禁毒手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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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岸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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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句索吞终于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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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地上,把脸埋进装大骨头的碗里嚎啕大哭,油渍在脸上晕开,像块丑陋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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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把塑料袋吹得鼓起来,罩在他头上,像个廉价的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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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瑕把玩着枪,嘿嘿得仰着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开始轰隆隆的打着雷,不到一会开始下雨,雨声盖过了所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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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淋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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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瑕不哼歌了,他笑吟吟看着索吞——那小子还在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被雨淋的牛仔骨,嚼都不嚼就往下咽,喉结一上一下,像台坏掉的打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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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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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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