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昔年汉高祖未灭项羽便称王,光武中兴前亦曾称帝,此乃权宜之计,非贪慕尊位也!」
「不错。」韩幼安接口道,「若先生不立国,那班腐儒便会说我们是『乱臣贼子』!
如今正该借天命所归之名,传檄天下,让各州郡望风来投。」
苏允沉默片刻,摇头道:「时机还不成熟。」
吕惠卿闻言赶紧膝行半步,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河图洛书》残卷,指尖划过龟甲纹路,大声道:
「会魁可知,此图藏于长安府库三百年,昨夜忽然龟甲裂纹显『允』字?天命昭昭,非人力可辞!
昔武王伐纣,牧野之战前亦自谦『予小子履』,然天命所归,终成大业。
今河套粮仓已开,定难盐铁已铸,二十万静塞军枕戈待旦,此乃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他的话音未落,王抱朴忽然解下腰间延州工坊所制的铜质算筹,三百六十根算筹在青石板上码成九州图:「先生请看,关中至东套,已控三河之险;
延州工坊月产火铳三千,弩机五千。
若此刻不立国,西夏馀部与汴京西军必合流来犯,我军师出无名,徒耗民力!」
他指尖点向算筹堆成的汴梁城,「且看这民心,长安百姓自发为先生立生祠,河西流民十万人扶老携幼来投,此等根基,岂止是自立?分明是天命所归!」
韩幼安从袖中取出一迭薄如蝉翼的报纸,正是苏学会新办的《秦中晨报》。
头版朱砂圈着两行字:「『粟米价减三分之二,布帛丰于常年』丶『静塞军医署施种牛痘,稚子无夭』。」
他举着报纸高声道:「百姓皆知,跟着苏学会才有活路!先生若不称帝,如何让江南百姓知我新政?
如何让幽燕子民望旗来归?」
此时又有马蹄声响,却是郑朝宗。
郑朝宗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发生什麽事情,战马奔驰至近,便翻身下马,顺势跪在苏允面前,随后忽然解甲,随后掀开前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箭疤。
「学生这条命是先生给的!
二十万弟兄跟着先生从绥德军打到延州,又从延州打到长安,从长安打到河套,图的不是封侯拜相,是想看见这世道变个模样!
若先生不坐这位置,那些被咱们砸了豪强庄院的百姓,那些分了屯田的农户,该拿什麽堵住旧贵族的嘴?」
他从怀里掏出本皱巴巴的帐册,「东套新收的三十万石粟米,定难盐场日进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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