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檀木笏板在手中也微微发烫,不知是被掌心的汗水浸湿,还是因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所致。
他咬咬牙,跨出班列,这一步迈得极重,朝靴竟将脚边的笏板架重重踢翻。
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三十六个象牙笏板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有的断成两截,有的滚落在官员们的脚边。
范纯仁挺直腰杆,声若洪钟:「臣等恳请陛下亲政!」
这苍老却充满力量的喊声,在蟠龙藻井间不断回荡,仿若滚滚雷鸣。
他身后的二十三名御史,闻言齐刷刷地摘下头上的獬豸冠。
晨光从殿外透进来,洒在他们的素白发髻上,竟似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
最前排的老御史,头巾因动作过大滑落下来,露出头顶那道触目惊心的旧疤,那是他往昔为谏言而被杖责留下的印记,此刻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醒目。
高太后听闻此言,扶着龙纹金漆屏的手指骤然收紧,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之色。
她手腕上的东珠手串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应声而断。
浑圆的珍珠如脱缰的野马,纷纷滚落,在丹墀上肆意滚动,有一颗正巧停在了赵煦的靴前。
高太后此时已慌了神,却仍强作镇定,扯着嗓子喊道:「岑启衡!」
她的喊声穿透三重垂帘,在殿内回响:「速带禁军清君侧,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太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殿门轰然洞开。
岑启衡身披玄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因用力过猛,玄甲竟将门上的铜钉撞落数枚。
他手中的陌刀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寒光闪闪,仿若一道闪电。
他身后,三百禁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甲叶相互撞击,发出如海浪般的声响。
他们手中长枪的红缨随风舞动,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迅速扫过廊庑。
那些试图阻拦的内臣们,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吓得惊慌失措,纷纷避让,慌乱间撞翻了一旁的鎏金宫灯,宫灯倒地,灯火熄灭,一缕缕黑烟缓缓升起。
岑启衡昂首挺胸,高声说道:「殿前司已遵陛下旨意,戍卫宫禁。」
说罢,他翻转手中的鱼符,青铜质地的鱼符与赵煦袖中滑出的半块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碰撞声清脆响亮,在这死寂的大殿中格外刺耳,仿若宣告着权力的交接。
王岩叟望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中的谏章悄然滑落,散落在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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