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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目光扫过范纯仁腰间褪色的玉带,道:「朕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范相公教我。」
范纯仁摩挲着鱼符上斑驳的青铜锈,忽闻赵煦袖中滑落一物。
弯腰拾起时,竟是块素绢——先帝崩殂那日,小皇子攥在掌心哭出血痕的遗物,边角还留着孩童牙印。
「景佑三年,」范纯仁的声音变得发涩起来。
「先公在御史台弹劾宰相,被指『越职言事』。
他说:『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赵煦突然跪倒,玄色常服沾满地上霜渍:「如今朕困于九重,西北烽烟起,朝堂党争乱,太后……」
少年哽住,抬头时眼尾泛红.
「前日慈宁宫赐膳,膳碗底刻着『垂帘乃祖宗家法』。」
话音未落,范纯仁亦是慌忙跪下,将脑袋抵在地板之上。
更漏滴到第五声,范纯仁展开《皇城司布防图》。
朱砂标记的岗哨间,他用狼毫圈出三处:「左厢营统领是老臣门生,右军虞候受先公救命之恩。」
笔尖顿在「文德殿」三字,「明日早朝,太后若再驳回边报,官家可……」
他突然将笔锋一转,在图上划出斜杠。
「将奏疏掷于丹墀,高呼『此乃社稷安危,非后宫可裁』。」
殿外马蹄声渐近,岑启衡的甲胄已映在窗纸上。
范纯仁抓起案头《范文正公奏议》,撕下「择长官」那页覆在布防图上:「当年先公整饬吏治,靠的是『按察使』巡边。」
他蘸墨写下「按察皇城司」六字,墨迹浸透两层纸,「老臣愿领此职,三日内查清内廷眼线。」
铜壶水尽时,赵煦将半块鱼符嵌入范纯仁掌心。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突然发力,攥得少年指节发白:「官家可知先公戍边时,为何总佩双刃剑?」
赵煦有些懵。
范纯仁轻声道:「刃锋向敌,剑柄向己——如今要破局,需有壮士断腕之勇。」
晨钟惊起檐下寒鸦,范纯仁踏出殿门时,见宫墙上已泛鱼肚白。
范纯仁阔步迈出乾清宫。清冷的晨雾弥漫在宫道,却丝毫未能冷却他心中那团为匡扶正统而燃烧的炽热火焰。
刚出殿门,他便瞧见自家门生丶左厢营统领正候在一侧,瞧见范纯仁,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与坚定,快步上前,低声问道:「恩师,可是已有定计?」
范纯仁微微颔首,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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