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更多呢!
程颐裹紧衣裳踏雪疾行,靴底与冻硬的石板碰撞出细碎声响。
三更梆子过后的太原府城,店铺门板紧闭,唯有醉汉的胡琴声从巷尾飘来。
他攥着被雪水洇湿的密诏,指节叩响转运使司朱漆门时,惊飞了檐角两只寒鸦。
「阁下是?这深更半夜……」
门吏举着灯笼眯眼打量,瞥见对方蟒袍下摆结着冰碴,慌忙放行。
穿堂风卷着雪粒灌进廊道,程颐数着廊下三十六根廊柱,想起汴京皇宫的布局——此刻官家是否正对着孤灯,等他的回音?
转运使张伯温披着狐裘迎出,案头茶盏腾起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
「吕知州的勤王军明日寅时开拔。」
张伯温推过密报,朱砂批注在烛火下泛着腥红,「河阴渡口已备百艘战船。」
程颐的手指划过「种谔旧部」四字,羊皮手套蹭落案上的印泥,在密诏空白处洇出团暗红。
「张大人可知景云钟的规制?」程颐突然开口,「自英宗朝起,非社稷危亡不得敲响。王昭容若擅动……」
话音被窗外更鼓截断,张伯温摩挲着腰间玉带,半晌方道:「某可修书给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只是……」
他的目光扫过程颐腰间空缺的玉佩,「军中将令,终究要看虎符。」
卯时城门开启,程颐带着张伯温的手书奔往曹太后旧部驻地。
官道上运粮车队络绎不绝,赶车的民夫裹着吕家军的皂色头巾。
他在澶州城郊被巡哨拦下,出示象牙腰牌时,瞥见对方刀柄缠着金线——正是信中提及的王府样式。
「程先生要见姚将军?」军校将手书凑近火把,火光照亮他脸上的刀疤,「昨夜将军突然暴病,已移交防务。」
程颐望着辕门内飘扬的「吕」字大旗,喉间泛起铁锈味。
身后心腹家丁突然拽住他衣袖:「先生,城门口贴了告示!」
褪色的黄纸在风中哗哗作响,通缉令上「私通西北逆党」的罪名刺得人眼疼。
程颐摸向怀中密诏,油纸包已被雪水浸透,墨迹在「危若累卵」四字处晕开,像极了官家那日洇湿的笔迹。
街角茶棚传来说书声,讲的正是「苏允占长安自立」的段子,听客们拍着桌子叫好,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而落。
程颐望着街角茶棚里哄笑的人群,听着「苏允占长安」的段子,突然攥紧腰间空荡荡的玉佩挂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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