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了天色微亮,和车夫胡乱吃了些脚店里的热汤面,这才连那车子一道坐了第一条的渡船摆渡过了河。
那雪纷纷扬扬下得更是大了,官道两边积了厚厚的雪,只中间一片被来回的车马碾压成了一片冰泥地,又湿又滑,骡子拉起车来也是迟缓了不少,直将近晌午了还是没有追赶到王婆子的车马,打听了过来却不过都只是迟了一步。顾早心急,忍不住便催了下那车夫,车夫一发狠加紧了鞭子,那骡子却是突地滑倒在了地上,只于于地叫,再也站不起来,原来竟是折了腿。
顾早无奈,只好将那车夫暂时安顿在了就近的一家农户家里,补了些钱,让他自己回去。又想着重新叫辆车来。只是这官道两边不过零零散散分布了些农户,问了个遍,却是都没有可以用来租用的骡子,只得冒着风雪站在官道边上,只盼能等到沈大叔一干人或是运气好搭个车。
顾早出来时身上虽是穿了厚衣服,也抵不住这样站在风雪中,自是有些冷。只是想着若是自己放弃了回去,那柳枣一辈子可就真毁了,又咬着牙等了下去。
正焦急间,终是远远瞧见那雪地里隐隐似是出现了个黑点,顾早精神一振,想着若是个马车,无论如何一定要拦下了搭上,待稍近些,她却已是看清那不过是匹独行的快马而已,马上似乎坐了个身披大氅的男人,这却是搭不了的。
顾早有些失望,微微垂下了头。那马来得很快,呼地便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卷起了一阵冰泥,有几点还飞溅到了她的脸上,凉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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